家人、领导、同事追忆刘廷析

发布时间:2012-01-19
  作为刘廷析的妻子,我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心和帮助。廷析走得太匆忙,还没有来得及为国家、为社会多做一点事,却得到了很多的赞扬和荣誉,谢谢大家对他的厚爱!
  
  廷析的父母都是医生,从昆明医学院毕业后曾先后被分配到云南西双版纳孟腊县和贵州铝矿区工作,在这些非常艰苦、医药匮乏的基层地区创业。与那个年代的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他们在工作上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也因此获得了患者和家属的极大尊重。从小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对廷析的影响很大,到高考填报志愿时,他自己选择了医学院校,他对父母说:“我要像你们一样治病救人。”
  
  年少时廷析比较贪玩,学习成绩并不理想。进入大学后他才开了窍,收拾起玩心,开始努力奋发了。为了提高英语,他在暑假放弃和家人一起去成都旅游,一个人在学校宿舍攻读。同学们开学回来,都目瞪口呆了,只见宿舍内到处都贴着单词短语,满满一屋子!同学们送给他一个绰号“牛筋”,指他韧性十足,认准的事就要努力做到底!那时的廷析,除了学习,还酷爱足球、下围棋,脸上总是开朗的笑容。
  
  大学毕业时廷析本来是被保送读研的,因为推荐的专业是免疫学,就自动放弃了,那时他一心一意想做一名内分泌科医生。留在贵阳医学院附院内科工作后,在轮转过程中,当他面对血液科那些年轻的患者却无能为力、只能睁睁看着他们的生命被病魔吞噬,廷析的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他转而立志要做一名血液科医生。廷析在附院工作不久很快就被附院图书室的老师们所熟知,因为在图书室里阅读厚厚的英文版的希氏内科学的人为数不多,而他就是其中之一。即便这样苦读,还是不能解决临床上遇到的很多问题。所以按医院规定工作满三年后,廷析立即考到武汉同济医科大学附属协和医院血液学研究所读硕,毕业后又考入上海第二医科大学附属瑞金医院上海血液学研究所读博,在这里他加入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科研团队,发现了解决临床问题的希望所在和途径;在这里,他有幸得到了王振义、陈竺、陈赛娟三位老师的教诲和指导,他们不仅是他学业上的老师,更是他人生的导师,从此他开始了在科研道路上孜孜不倦的探索。
  
  这几年廷析常感叹“身不由己”,要做的事情太多。他总对我们说先辛苦几年,等实验室有了一个较好的基础,稳步发展了,他就可以放松下来多陪陪家人了。对儿子的教育他笑称自己是身教为主。他也曾抽出时间去儿子的班上讲血液病和斑马鱼,大受小朋友们的欢迎,他还亲自带领他们参观鱼房和实验室。很多个周末和晚上,他一次一次将外衣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问自己:“到底去不去实验室呢?”他其实何尝不想呆在家里陪陪我们呢?最终他往往还是选择去工作了,他放不下实验室和学生们。
  
  ——刘廷析夫人 邓敏
  
  这次去美国前夕,也就是7月2日,我再次专程来病房看你。你的那种淡定和信念依然让我感动。尽管你经常说,我是你的“大师兄”,可这次从你那已经非常虚弱的身躯中发出的那微弱的声音——“你是我的大师兄,要多多保重身体,永远坚持自己”——让我强忍悲痛。我知道,也许从美国出访回来,难以再见到你,……
  
  可在那天凌晨,我的手机短信中,显示了你已经离我们而去的信息。事后得知, 你是带着“感恩、幸福和愉悦的心情离开这个世界的。我这一生都追求忠诚,上对国家、下对学生”这朴素而又真诚的情怀就这样离开了。
  
  廷析,今天我中途离开奉贤会场,驱车来向你的身躯做最后的告别。别后,我一路思考着,一路回忆着,不由自主的敲击起我的笔记本来......
  
  是的,你对得起学生,因为你在用心指导学生,而不是将他们看作是“打工座”,因为你将你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他们。记忆中,去年去病房看你时,你依然在病房里指导学生,……。出院后,偶然在食堂见到你拖着那虚弱的身躯,依然在奉献自己的时间,……
  
  “人在很多时候当真正失去时才会懂得珍惜,原本习以为常的东西,此时显得那么弥足珍贵,刘老师的话语虽然不能再次响起,但他的一言一行早已经深深烙在了我们的心里,此生难忘”。这是你的一位学生留下的感叹!
  
  你知道吗?在你离开的那个深夜,你的所有学生在病房内外为你祈祷,为你哭泣,如果你知道,定会感动,但是你还是离开了他们;在你离开后,你的学生自发的专门为你开设了《老刘永远年轻》的追思网页。我几乎读过每一篇“纪念文选”,他们的那种认真,那种思念,无不让我动容和感动。如果九泉之下你依然有灵,看到此情此境,听到那些呼唤,你定会无比欣慰。那不正是你所说的“忠诚”的集中体现吗?
  
  是的,你对得起祖国。于我心中,这不仅是因为你为祖国的科学事业和人才培养做出了重要贡献,更重要的是在浮躁、功利的世界里,你一直保持的那种淡薄、执着、坚定而又正直的科学精神,实在难能可贵。我相信,你的精神一定会激励你的学生继续你的事业。实际上,感动和激励的不仅仅是你的学生,也包括其他你知名或不知名的青年学子们。“老刘永远年轻”,不就是这种意境的写照嘛!在今天的追悼会上,宽大的银河厅,茫茫人海,那是无数的学生们寄托的无限哀思呐!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廷析,你“带着感恩、幸福和愉悦的心情”离去,祈祷你一路走好!祈祷你继续保佑你的学生和所有爱戴你的人们。
  
  廷析,安息吧!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院长  陈国强
  
  廷析,你用纯粹朴实的人格魅力、心无旁骛的科研激情、大爱
  
  无言的为师之道超越了普通人的平凡,在我们的心中树立了不朽的丰
  
  碑;44年的人生虽然短暂,但你留下的精神的光芒,足以灼热无数
  
  同道的心灵,为了我们热爱的祖国,为了我们热爱的事业不懈拼搏。
  
  ——孔 巍
  
  廷析是一个品德高尚、交友广泛、乐于助人的人,他常说:“每到一个地方要留下鲜花和掌声、不能留下荆棘。”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只要他待过的地方很多人都成了他的朋友。即便他走了,大家还是念念不忘他的为人,感怀与他的友谊。
  
  在成绩和荣誉面前,廷析从不为名利所动,他只是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理想——把生命科学做到最顶尖,实现科学报国的理想!熟悉他的人说,还真有这样的人——就像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为了造福人类,甘愿付出一切、尝遍艰辛。
  
  我们对廷析景仰之心难以言表,我想还是用他自己的临终遗言来诠释其短暂却辉煌的一生:“我是带着感恩、幸福和愉快的心情离开这个世界的。我此生只追求忠诚,上对国家,下对学生。”
  
  我们会永远铭记这位为探索生命科学奉献一生的青年科学家!我们更会像廷析一样忠诚、执着、朴实、胸怀大志、勇攀科学高峰!
  
  ——健康所副所长:张雁云
  
  2006年,老刘申报科技部重大科学研究计划,我全程参加了他的申报工作。作为首席科学家,老刘虽不擅长组织协调工作,但他靠着自己的真诚和大度将各课题团结成一个融洽的集体。去北京答辩,老刘项目组四个课题负责人集体出席,让专家组成员全面了解这是一个多么齐心协力、团结协作的团体。那年,我所首次获得了科技部重大科学研究计划项目。这是一个伟大的开始,自此,几乎每年我所都有973项目的中标,老刘这个头带得好!
  
  老刘跟我讲起他的童年,说他小时候就喜欢漫山遍野的跑,喜欢钓鱼。他的父亲对他说,如果你认真读书,就可以做吃鱼的人,而非钓鱼的人。可他跟父亲说,他喜欢做钓鱼的人!
  
  讲到他考进贵阳医学院后开始发奋读书,周五如果看了电影回到学校,看到图书馆还亮着灯,他就会有强烈的自责感,我又浪费了时间!讲到他的邓敏,总是柔情似水还夹着着钦佩。
  
  老刘,你在家才待了五年,你怎么能舍得呀!老刘,您现在是否又累了?天堂里一定会有斑马鱼,让您继续未完成的事业,您的学生也一定会像石碑上的小草一样在世界各地发芽壮大,他们虽然不能遗传您的基因,但他们都会遗传您的学术思想,并将它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健康所科研处副处长:吴军
  
  与老刘接触多了,发现他在生活中也没有那么严肃。也许因为我不是他的学生,所以体会不到那份特殊的严厉吧。跟他一起陪外宾吃饭时候,跟他一起加夜班工作的时候,跟他一起到云南RETREAT的时候,他也会时不时开个玩笑,然后露出孩童般的笑脸,那么淳朴,那么可爱。他喜欢吃川国演义的火锅,他喜欢在山路上窜上蹿下,他喜欢在大山大河前沉思……他甚至给我推荐过一部叫《天道》的电视剧。其实,他是那么地热爱生活,向往自然;只不过,比起这些,他更加割舍不掉的,是他夜以继日为之奋斗的科研事业。
  
  我没有足够地幸运成为他的学生,但他却是我心中永远的老师。他的一生是一面镜子,让我们看清人间的世俗,看清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什么才是自己该做的、该怎样做。我们那些所谓的“不容易”,在它面前都显得如此地微不足道。我想,对普通的我们来说,珍惜现在,做好自己,敢于承担,也许并不难。
  
  ——健康所综合办副主任:谢宁峡
  
  2005年的9月,我加入了由刘廷析老师和邓敏老师创建的健康科学研究所发育与疾病实验室,成为刘老师的第一位学生。
  
  我依旧记得面对当时还是一片空旷的瑞金医院地下室鱼房,刘廷析老师为我勾画了关于未来的宏大蓝图——利用斑马鱼这一新兴模式生物,研究和解决重大人类疾病问题。那时的他刚刚从哈佛大学医学院Dana-Farber癌症研究所完成博士后训练,年轻有为,意气风发,怀着对科研工作的无比热爱和攻克重大疾病服务人民国家的远大理想,毅然回国。
  
  6年之后的今天,当我在这个由236个突变家系,近20个转基因鱼系,超过4万条斑马鱼所组成的“蔚蓝色海洋”中穿行时,我一直觉得下一个时刻我就又会听到刘廷析老师熟悉的声音:“最近顺利吗?有没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吗?”我会期待着下次我推开实验室的门,就又能看到刘老师坦诚的笑容和关切的眼神。
  
  但是病魔无情,我们敬爱的导师刘廷析研究员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
  
  ——刘廷析的学生
  
  我们曾经形象地描绘刘廷析老师的生活是“三点一线”:家——血研所实验室——健康所实验室;“他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去实验室的路上。”于是从重庆南路到泰康路,常常会看到这样一个匆匆身影:手持文献,目光专注,大步向前,不分寒暑,没有节假日和星期天。于是我们还会听到他那让人哭笑不得的叮嘱:“走路上思考科学问题是很好的,但是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一定不要,要专心看车,咱们的高架桥下格外危险……”
  
  做学生的这些年里,我最打怵和刘老师同桌用餐,打怵食物刚塞进嘴巴就听到刘老师问:“周婷你觉得这个实验问题如何如何……”的紧张和尴尬。
  
  在刘老师的血研所的小办公室里,文献总是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如同一个知识宝库,而刘老师就坐在这“宝库”中侃侃而谈,讨论实验设计,讨论研究进展,讨论我们的每一个进步和每一点不足,讨论我们工作生活中遇到的所有问题。
  
  在我们实验室两侧长廊上,贴满最新研究文献,名言警句和研究成果,刘老师一直努力为我们创造最良好的工作环境和实验室氛围。他以对事业的责任感和对科研工作的无比热爱感染着我们。
  
  刘廷析老师一直鼓励我们要做一流工作,做创新的工作,要不惧艰险,不怕失败,勇于挑战。而他自己言传身教,始终关注着领域前沿,始终工作在科研一线。
  
  刘老师曾经形象的把科研比作一种艰苦的“修行”,选择这样的一条修行之路需要一种常人所没有的“痴气”和“傻气”。而他本人就是有着“痴气”和“傻气”并乐在其中的修行者。
  
  他所专注的唯有科研,他是最纯粹的研究者。
  
  能师从这样的研究者,是我作为学生的最大幸运。
  
  ——刘廷析的学生
  
  “我刚到美国时,哈佛医学院的Jennifer开车载我购物和熟悉环境,每到一处美景,老太太就会骄傲的说:My country! 而我也会在心里默默的说My country!”
  
  My country,是刘廷析老师魂牵梦绕的中国。
  
  第一次见到刘老师时,他身着一件蓝色T恤,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而我还一直记得在那件很旧的蓝T恤不起眼的边上,有一个洞。后来我不止一次和刘老师开玩笑,关于他的蓝T恤,关于见到他和邓敏老师时那种仿佛穿越时空重回八十年代的错觉,他每次都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在刘老师走的那一天,他依旧身着朴素的旧衣服和黑布鞋,那些衣服他从中国穿到美国再穿回来,直到穿着它们走完最后一段旅程。
  
  我们的实验室毗邻繁华的淮海路,车水马龙,流光溢彩。但实验室里的生活永远简单,简单到有些单调,简单到有些清苦。刘廷析老师一直鼓励着我们:“我们自己可能并不富有,但是我们手里有国家提供的充足经费,有丰富的科研资源,有一流的科研条件,我们要做出真正的好东西来。”
  
  他那么慷慨,满足我们一切必要的实验需求,但他又那么“小气”,我们浪费哪怕一个tip头,一个ep管都会招致他的“怒吼”,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告诉我们:要节约,要有效率的工作,要又好又节省,我们的国家还不富裕。我们不仅要关注自己的研究兴趣,还要做出对人民和国家有用的东西来。
  
  他是那么的“不合时宜”,他的追求和我们这个时代似乎格格不入。
  
  但在我看来,从某种意义上,他是我们这个时代里真正的富有者。他的选择,他的坚定,他的信仰,他的追求。
  
  “我此生只追求忠诚,上对国家,下对学生。”他用他的行动以至他的生命兑现了他的誓言。
  
  他是一个纯粹的人。
  
  ——刘廷析的学生
  
  在实验室的墙壁上贴着这样一段话:自然界有两种遗传,一种是生理上的,一种是学问上的。这也是刘老师最常说的两句话之一,另外一句则是“我的一切时间属于我的学生。”
  
  和学生们在一起。他把几乎所有的精力投入了科学研究和对学生的培养。我忘不了当我提问的专家问我:“这是个好问题,你是谁的学生呀?”时,刘老师脸上骄傲的神情,忘不了当我们取得成绩时刘老师的喜悦与快乐。他以学生为荣,他珍视学生的成绩超过自己取得成就。
  
  他手把手的教我们注射胚胎,实验作图。他以严格的标准要求我们,要求我们严谨认真,精益求精,把科研作为一种事业,实验当作一门艺术去做。做图时哪怕0.3毫米的差距,也一定不能疏忽。
  
  他了解我们每一个人的优点和不足,对于我们所取得的每一个哪怕再微小的进步都不吝夸奖。
  
  在疾病与发育实验室里有这样一个口号:“有问题,找老刘!”刘老师对于我们的关爱不仅限于科研,他关注我们的工作生活遇到问题,乐于为我们解决困惑和苦恼,他乐于和我们畅谈未来理想,乐于和我们每个人一起讨论人生规划。
  
  他始终以坚定的信念和乐观的精神鼓舞我们,自始至终,从未改变。
  
  在刘老师离去之后,我翻遍实验室无数的合影,遗憾的发现在六年的时间里,我们只有一张珍贵的合影。我曾经一直认为我总有机会,总有一天我会身着学位服和身着导师服的刘老师合影,看刘老师脸上骄傲的笑容。但是我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刘老师悉心教导我们,培养我们,而他自己却没能穿上鲜红的导师服,参加我们的毕业典礼。这终于成为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刘廷析的学生
  
  2010年秋天在知道刘老师病情的那天深夜,我躲起来痛哭,但是刘老师却像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一如既往的坚持工作,并以他不变的乐观精神不断安慰和鼓励着我们“我没事,你们看我好得很。”
  
  他是最不合作的病人,他会从病房偷偷溜回实验室,会在病床上打电话给我们关注我们的实验进展,会把我们召集到病房讨论课题。在和我一起最后修改论文的日子里,他插着胃管,忍着病痛,一行一行的修改,每过十几分钟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喘口气。看着他那瘦弱的身体,我只想求他休息。他一直在坚持,他坚持到简直固执,固执到简直不近人情。
  
  他所关注的只有工作,工作可以让他忘记时间,忘记病痛,忘记一切。
  
  在最后的日子里,他消瘦到不足80斤,在病痛和强力镇痛剂的影响下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但是对着前去探望的我们,他还是一直鼓励“不要怕,我没关系,你们还好吗?” 我记得他用根本不连贯的声音艰难的问出的最后一个“奇怪”问题:“Stephen Hawking教授还在带研究生吗?”
  
  即使在最后时刻,他还是想要回到这里来,回到他的鱼房,回到他的实验室,回到他的学生中来。
  
  病魔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2011年7月16日清晨,我们敬爱的刘廷析老师永远离开了我们。
  
  ——刘廷析的学生
  
  我的邮箱里一直保留着2011年 6月18日,在得知我的论文被Blood接收的那一天,刘廷析老师从病床上发来的最后一封Email:“每一个人都带着天生的才能来这个世界,同时每一个人也有着自身的限制(内心的限制和环境的限制)。一个英雄的成长过程不仅包括对自身天生才能的发挥,更是包括了对这些限制的不断克服!”而他本人正是勇于开拓的英雄,是一往无前的勇士。
  
  诗人会吟诗作词,音乐家会谱写乐章,讲演者会慷慨激昂。我们是科研工作者,我们有的最好的纪念方式是沿着英雄所开创的道路继续前行,完成他所未竟的科研事业。
  
  斯人已逝,他的精神将永远鼓励我们不断向前。
  
  ——刘廷析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