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鹏程,ATLATL飞镖创新中心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在我面前曾有两条路:一条是头顶光环的科技公司CEO,另一条则是躬身入局当一名赋能企业成长的“服务员”。那么我是如何做这个选择的呢?我记得人类登月计划中,有这样一句话“我们选择登月,不是因为它简单,而是因为它复杂。”支持创新虽然是一条困难的路,却是一条对国家、社会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路。最终,我坚定地选择了这条“难而正确的路”,并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创新加速度
2025.11.11 上海
大家好,我是朱鹏程,ATLATL飞镖创新中心的创始人。大家刚才跟随VCR体验了飞镖的一天,可以说选择飞镖,就是选择了创新加速度。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的,也是一个关于“选择”的故事。在每一个关键的路口,我的选择,都是一条“难而正确”的路。
01.第一次“选择”,创业“飞镖”,建立首个共享实验室
第一次选择,发生在2012年的波士顿。那个时候我刚刚完成了RNA递送与细胞焦亡的研究,离开了哈佛大学医学院。我亲身感受到了生物医药创业的艰难。在很多人看来,创业只需要一个“脑洞”,但生物医药创业都是长周期、重资产模式。想要研发一个新药,首先要装修实验室,配置设备,还得参与复杂的管理,从设计到运营至少要一年。身边的同行,明明手握顶尖的科学创意,却常被这些“重资产”拖慢了脚步,我看到了一个问题:如何降低创业的门槛,加速新药的研发?
于是,2012年,我在波士顿建起了第一个共享实验室,这就是飞镖的1.0版本。那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意味着我将从熟悉的学校走向陌生的创业场。但事实证明,那个小小的空间,成了许多创新项目的“第一块基石”,我们陪伴了7家企业从初创走向上市,我第一次体会到孵化的成就感。
不过这样的模式,本质上仍然是共享空间,在我看来,孵化器还有更多可以提升的空间——不仅共享基础设施,还能共享运营管理、科学家、项目总监,共享技术和行业资源。这就像一台“通用主机”,让不同的创业团队仅凭一个idea就能够“即插即用”。这就是飞镖的初衷——为生物医药打造一个“中央服务器”。但要实现这一目标,必须找到一个资源高度集中的地方。当我把目光投向中国,作为生物医药产业供应链中心的“张江药谷”,在全球生物医药版图上亮了。
02.第二次“选择”,“飞镖”落地上海,进化为“超级服务器”
第二次选择发生在2017年,是留在波士顿,还是回国发展?我们把飞镖落地在了上海张江。我们以“空间运营”为基础,以“研发服务”作为核心,构建了一个2.6万平方米的ATLATL飞镖创新研发中心。我们深知,生物初创企业最大的痛点是重资产的投入和资源的缺失。为此,我们花了4年时间“修炼内功”,与全球最优秀的机构合作,共同建设了中心实验室和各类专业化研究中心,这包括多组学研究中心、单细胞研究中心、基因编辑实验室、合成生物学实验室、数字化药物筛选平台等,逐步构建覆盖生物医药全链条孵化的创新生态。这就是飞镖的2.0版本,我们从“共享空间”走向“共享生态”,变成了“超级服务器”。
至今,我们建成了世界一流的孵化器体系,一批跨国药企敏锐预见到了飞镖的创新价值,不仅向我们提供无条件支持,还与我们共建创新加速平台,我们的合作名单中陆续出现了勃林格殷格翰、诺和诺德、BMS、阿斯利康、武田、AbbVie等知名药企的名字。
这些平台不仅是一个个联合实验室,更是超级服务器——大企业可以在飞镖第一时间发现有潜力的科技企业;而入驻飞镖的早期项目则能以最低成本使用世界顶尖的实验设施和前沿技术,并高效链接临床、投资等国际化资源,形成了“大象与蚂蚁共舞”的生态。
03.第三次“选择”,躬身入局,成为科学家的“合伙人”
我还记得那年最后一天,我和几位朋友在外滩共迎新年,大家不约而同看到了国内创新药井喷的苗头。为此我们还组建了一个“Tsunami小组”,为迎接中国创新药的“海啸现象”出谋划策。我时常问自己:飞镖还能做些什么?
于是就有了第三次选择,飞镖躬身入局,成为科学家的“合伙人”,这也是飞镖3.0版本的诞生夜。我们开始了“组装项目”“制造企业”。也正是在这一年,一个仅有三人的团队来到了飞镖,他们瞄准的,是攻克实体瘤的最前沿领域TIL药物研发。我们为其匹配了模块化实验室、细胞工厂、动物中心,以及驻场研发团队。仅仅过了两年,这家初创公司,自主研发的GT101注射液成为中国首个进入临床的TIL药物。如今,这个团队已经有5个产品进入临床阶段,累计获得10多亿元的融资。
另外一个案例,礼新生物,在飞镖度过了“轻装上阵”组装阶段,公司有两项管线对外授权,2025年以10亿美金的价格被收购。
在最前沿的环状RNA赛道,转录本公司虽然比竞争对手晚成立了4年,但是在飞镖加速下,仅用3年就拿到了该领域全球第一个临床批文,成为“跑得最快的运动员”。
看到越来越多中国创新技术飞速发展,我们更加坚信,好的平台能够让创新更高、更快、更远。在陪伴创新企业奔跑的过程中,我们不断总结经验,为企业提供更高价值的服务,这些服务是否可扩展,是否可复制?我们提出了“生命科学工程化”的理念,把研发和运营中的解决方案,变成一个个功能模块,成为强大的超级服务器,在此基础上,公司可以变得轻盈,从而实现“生物公司”变成设计公司的转变,最终实现有组织的制度化孵化创新模式。在这个道路上,飞镖一直在思考、实践。
扎根上海的8年,飞镖有幸与上海生物医药产业共同成长。我们把上海模式拓展到北京、深圳、香港、新加坡等地,实现了国际化布局。
当年回国,在我面前曾有两条路:一条是头顶光环的科技公司CEO,另一条则是躬身入局当一名赋能企业成长的“服务员”。那么我是如何做这个选择的呢?我记得人类登月计划中,有这样一句话“我们选择登月,不是因为它简单,而是因为它复杂。”支持创新虽然是一条困难的路,却是一条对国家、社会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路。
最终,我坚定地选择了这条“难而正确的路”,并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谢谢大家!
(本文摘自朱鹏程在“天问·时代答卷‘为国担当 勇为尖兵’先进事迹报告会”上的演讲全文)
人物介绍:
朱鹏程是复旦大学遗传学博士,哈佛医学院博士后,芝加哥大学商学院MBA。他的研究论文被引用超过5600次,其中关于RNAi的论文被Nature Milestone评为该领域15大里程碑文章之一。2017年,朱鹏程团队将其在美国波士顿创立的共享创新研发中心模式带入中国,在上海张江建立了中国第一个ATLATL创新研发中心,中心对标国际顶级生物医药研发实验硬件标准,集中配置专业研究实验平台和完善的功能设施以及精细化的运营管理,引进德国勃林格殷格翰等十余家中外“协同创新赋能伙伴”,打造以共享科技为核心的创新孵化生态体系。在朱鹏程的带领下,ATLATL率先提出生命科学工程化的创新孵化理念并持续拓展实践,各地载体也得到充分认可,分别被评为上海市首批高质量孵化器、北京市引领类标杆孵化器。截至目前,飞镖在上海累计服务企业超过140家,在驻企业65家,孵化了沙砾生物、蓝帆医疗等重点企业。





